楚天舒与拆迁办其他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和苏幽雨一起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在附近的超市买了水果和鲜花,到了住院部,因为不知道申国章所住的病房号,苏幽雨到值班台去打听,值班小护士却说,沒有这么个病号。
楚天舒便让苏幽雨等着,独自去找白云朵。
白云朵正在手术。
不过,第一医院的很多医生护士都认识楚天舒,听说他要打听领导的病房,一个很伶俐的小护士就领着楚天舒去了住院部,当看到娇小玲珑的小美女苏幽雨迎了上來时,还是稍稍愣了一下。
申国章住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专门交代了谢绝任何人员的探视,也沒有在值班台登记真实的名字,如果不是楚天舒在医院还有点知名度,就算是有小护士领着,估计也很难找到申国章所住的病房。
看到楚天舒和苏幽雨进了病房,申国章先是一愣,然后便沉了脸,半靠在病床上,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楚天舒将鲜花和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解释说:“听说指挥长住院了,我们,嗯,來看望一下。”
申国章抬眼瞟了苏幽雨一眼。
苏幽雨很机灵,立即笑着说:“指挥长,对不起,这不怪楚指挥,是我非缠着他带我來的。”
申国章沒理会苏幽雨,很随意地问了问楚天舒上午宣传动员的效果如何。
楚天舒一一如实地汇报了。
苏幽雨坐在一边,只抬头看着两位领导谈工作,大气也沒敢出。
汇报完工作,楚天舒很关切地问:“指挥长,你这身体沒大碍吧。”
申国章摇摇头,苦笑着说:“我就感觉有点虚,别的沒什么,可医生看了检查结果,非逼着我住院,真是沒办法,你看看,工作这么忙,我哪里住得下去呢?”
楚天舒说:“指挥长,你不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你安心养病,工作上的事我们会尽力的,有把握不准的,我会來当面向你请示汇报。”
申国章满意地点点头,说:“小楚,你们回去吧,别耽误了工作。”
楚天舒和苏幽雨就起身告辞,刚要出门的时候,申国章又突然说:“哦,对了,小楚,你留一下,我还有点儿事跟你说说。”
苏幽雨很知趣地出去了,顺手把病房的门也关严实了。
楚天舒站在病床前,等着申国章指示。
申国章示意楚天舒坐下,又看了看苏幽雨的身影,缓缓地问道:“小楚,你女朋友怎么样了?”
楚天舒马上意识到他是在问冷雪的伤势,忙惴惴不安地解释说:“谢谢你指挥长,那天受伤的是我的一个表妹,我想第一天上班就请假怕不合适,就跟你说她是我的女朋友。”
这么说,楚天舒就是在配合苏幽雨要给领导留下有那么点意思的想法。
申国章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楚天舒坦诚的样子令申国章比较满意。他沒有再问这件事,又换了一个话題,说:“钱坤要对东大街的违章建筑采取强拆措施,你有什么看法?”
看來钱坤已经來向申国章汇报过了。
“我……”楚天舒听了,心头一惊,故意沉吟了一下。
“有什么不好说的,只管说!”申国章的声音略显严厉。
楚天舒低声说:“我个人觉得,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申国章沒说话,只目光如炬盯着楚天舒。
楚天舒低下了头。
申国章慢悠悠地说:“小楚,钱坤愿意去碰这个钉子,就由着他去好了。”
楚天舒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申国章。
申国章却沒有多解释,忽然问道:“小楚,你是不是有个叫卫世杰的同学?”
“有,”楚天舒又是一惊:“指挥长,你认识他?”
申国章缓缓地摇了摇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來,说:“小楚,你帮我把这个还给他。”说着,申国章将信封放在了楚天舒的手边。
“这……”楚天舒的手像被烫了一下,迅速地缩了回來。
申国章非常严厉地说:“小楚,你这同学是做建筑的,想从指挥部接点工程做,这沒有什么不对的。但是,他这么做,就大错特错了。”
楚天舒从信封鼓鼓囊囊的形状看,里面装的肯定是现金,数额可能还不小。
“小楚啊,他要不说是你的同学,我就把这交到纪委去了。”申国章抓过信封,塞在了楚天舒的手里,语重心长地说:“你跟这个卫世杰说,他开公司不久,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我能关照的自然会关照他,但是,他绝对不能搞这一套,这样,既会害了他和他的公司,也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