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能编。
不过,他也编的是云漠,这点倒是她没有想到。
“兰兰也是云漠人呢,跟爷是老乡啊。”
“是吗?”男人扬了扬眉,依旧闭眼未睁,唇角却始终笑意点点,“看来,这就是世人所说的‘缘分’吧。”
缘分个头!
“是啊,还真是有缘!”蔚景干笑着。
“对了,我云漠君王勤政爱民,云漠太子亦是爱民如子,处处为民请愿,兰兰又为何流落至此?”
男人又将问话的主动权给抢了去。
“逃婚,兰兰是逃婚,若不是家里人非逼得兰兰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续弦,兰兰也定然不会背井离乡。”
男人唇角抽搐了两下,才恢复如常。
“没想到兰兰竟然有这般不幸遭遇。”
男人低低叹,一副甚是怜爱的口气。
蔚景翻了翻白眼。
“是啊,所以,才不得不来到了中渊,中渊怎么能跟我云漠比呢?我云漠君王太子皆是以民为天,而听说中渊的帝王......”
蔚景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
“中渊的帝王怎么了?”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蔚景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个伪君子。”
男人瞳孔一敛,“此话怎讲?”
“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传闻这么说,”蔚景强自忍住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又小心翼翼、鬼鬼祟祟低声道:“听说,此人极会做表面文章,为了给世人彰显自己的深情,甚至遣散了后宫,六宫无妃,就独独皇后一人,其实啊,私下里才不是这样的呢,那是做给别人看的,私下里啊,就跟其他男人一样,不是好东西,哪能我们云漠一身正气、风度翩翩,却一心扑在国家政事上,到现在东宫还一个女人都没有的太子殿下相提并论。”
男人脸色微微一变,忽的坐起身。
蔚景自是对这一切尽收眼底,终于有种出了恶气的暗爽。
“爷怎么了?”
“没事,”男人顷刻又恢复一副眉眼弯弯的模样,起身自座位上站起,“在兰兰姑娘精湛的推拿之术下,我的头已经全然不痛了,既然,我点的是全身推拿,那就进行下一步吧。”
男人一边慢条斯理都说着,一边优雅举步,朝茶几边上的长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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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厢房里。
鹜颜自袖中将叶炫给的那一锭银子掏出来放在桌上,又掏出一个竹筒对着叶炫扬手摇了摇,里面一阵噼里啪啦一阵声响。
“就是猜大猜小,我扣骰子,你来猜,三点以下含三点,为小,四点以上含四点,为大,简单吧?”
叶炫看着她,面色透着不悦和无奈。
“坐吧!”鹜颜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长椅。
叶炫静默了片刻,稍显不耐地走到长椅上坐下。
鹜颜弯了弯唇,“猜赌开始之前,先将规则说一下,若你猜对了,就是你赢,不仅这锭银子会还给你,我还必须满足你提出的任何要求,一局一个要求;反之,如果你猜错了,这锭银子归我,你也必须满足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一局一个,清楚了吗?”
叶炫拢眉,没有吭声。
鹜颜已举着竹筒,用力摇了起来,片刻之后,“啪”的一声扣在茶几上。
“是大还是小?”
“小吧。”
叶炫明显兴趣不高,一副恨不得速战速决的模样。
鹜颜掀开竹筒,眉眼一弯道:“错!是大!”
叶炫笑了笑,也没有多少输者的失落之色。
“如此一来,银子归我,你还得无条件满足我一个要求,”清丽水眸看着叶炫,鹜颜缓缓而语。
“你说!”
“将身上的袍子脱了。”
鹜颜淡然出声。
叶炫却是听得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鹜颜。
袍子?脱了?
此时此刻,他可是只着一袭寝袍,若是脱了,岂不是......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叶炫正色道:“实在抱歉,姑娘的要求恕难从命!”
“怎么?愿赌服输,爷是要反悔不成?”
鹜颜睨着叶炫,叶炫脸色再次一白,“不是......不是反悔,是姑......姑娘的要求有些过分。”
“过分?”鹜颜轻嗤,“一件袍子而已,我一个姑娘家,爷一个大男人,难道爷觉得自己吃亏了不成?”
又是一通反问,叶炫脸涨得通红,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不......我再输姑娘一锭银子?”
“不行!游戏有游戏的规则,说好怎样便怎样。听爷的意思,敢情我是个贪财之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那爷脱不脱?”叶炫还在无语伦次地解释着,鹜颜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叶炫终于禁不住有些怒了。
“不脱!”
口气坚决又笃定。
鹜颜唇角急不可察地一勾,旋即又恢复如常,“看来,爷是没有玩过这种游戏,要不,爷去将替爷点单的那个朋友请过来,让他来玩,也让他来评评理,看爷这样做对不对?”
说着,鹜颜便要起身,吓得叶炫赶紧起来将她的衣袖拉住。
去找帝王过来?
那还不及让他去找死。
“好吧,服了你了。”
虽极为不悦,却也甚是无奈,叶炫红着脸磨磨蹭蹭地将身上的寝袍脱了下来。
于是,他的身上便只剩下一条里裤。
瞧着他窘迫地坐在那里,鹜颜笑笑,又扬起手中竹筒,“我们继续!”
要是一番摇晃,竹筒反扣茶几上。
“爷再猜是大是小?”
鉴于刚才猜的是“小”输了,这次,他就说了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