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这杨江氏母女二人的神态,白蒹葭虽然有心要提点一二,但是也知道自己若是这个时候这么说出来,只怕是这母女二人不但不会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反而觉得自己是嫉妒之下随意造谣了。
不过……还没等白蒹葭思虑定,就听杨江氏道;“侄媳妇啊,不是我这做舅母的说你,有些人喜欢胡言乱语在背后嚼人舌根子,你听就听了,也不要学着那些粗野妇人捕风捉影的乱说,我们跟你有几分亲戚关系倒也罢了,若是让外人听到了,倒是惹人笑话了!”
白蒹葭便婉然一笑道;“您说的是,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杨江氏见她这样乖顺,登时又高兴起来,将自己平日的生活事情,拣了一些事情说给白蒹葭听,说起来也不过是吹嘘平时的生活如何富裕充足,几个姨娘又如何被她管的服服帖帖的,又教训了一番白蒹葭做寡妇的林林种种忌讳,“当初我两个儿子生下来都养的很不容易,不过我废了不少心思……”
语气中充满了对白蒹葭的不放心和对自己养大儿子女儿的优越感,白蒹葭听着无趣的很,正在寻思找个什么理由将这二人打发走,眼看这杨江氏的为人,她便绝了将张翠翠的婚事交到这爱慕虚荣的妇人手上的心思。
便是亲生女儿也找了一个葛亚海那样子的,张翠翠这样的还不知道会被嫁个什么样的呢。
就听杨江氏道;“我听翠姐儿说你做胭脂赚了些银钱?”
白蒹葭心中一动,眼看杨江氏虽然是闲谈的样子,但是语气中一丝的贪婪却是瞒不过她的,当下便笑了笑道;“是啊。”张翠翠会说出她做胭脂的事情几乎是她可以预料的,忽然就拿了三十两去还钱,这对于张翠翠这样未出家的闺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只要杨家人稍微问下一两句,那张翠翠又是个坦白的。性。子,想来就会将她做胭脂卖钱的事情说出去。
不过她让张翠翠拿钱去使的时候早就有准备了,本来这胭脂生意就是她在外头养活自己的名头,听杨江氏问起来倒也不是很意外。“我以前在家里也读了些书,倒是学了些闺中的玩意,只是不想倒是成了一个养活自己的手段。”
白蒹葭说的婉转,她这是靠着做胭脂来养活自己的,这人但凡有些脸面,也不该将这主意打到这胭脂上来。
杨江氏却笑了两声,道;“你倒是个心灵手巧的,看看这方子装饰,可不少吧?”白蒹葭笑了笑,并没有搭话,就听她继续说了下去;“你这胭脂可值好几两银子?说起来你表哥最近开了一个胭脂铺子,只是生意都不怎么好,常常说若是有京城里来的胭脂想来就好卖一些,只是那京城离我们这样远最近又战乱频频的没有游商肯来,让你表哥把头发都愁白了不知道多少,我这母亲的看着真是焦心呀!”
杨江氏眯着眼睛笑着看了看白蒹葭,道;“你表哥是我大儿子,叫杨新宇你没见过吧,什么时候有机会见见,毕竟你丈夫也是新宇的亲表弟,说起来你也叫他一声表哥的!”
白蒹葭听出来她的语意,只是浅浅一笑,低眉顺眼道;“我这两个儿女还等着我养活,怎么抽得开身。”
杨江氏笑嘻嘻的道;“那里有抽不开身的,亲戚里总要多走动一些,毕竟你一个寡妇抛头露面的也不成样子……”
却对杨江氏那所的京城胭脂的事情却一句话都不肯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