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脑袋挺灵光的啊,你是不是猜到我是想讲你的事儿?”
白泽觉着站的累了,就把韩玉往旁边推了推,和她挤在同一张小凳子上,只有一般屁股在上面坐着,另一半悬着,“咱娘找豁二说了一下四娘的情况,豁二爽快答应了,说是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家给说着,肯定率先想着咱,这事儿死毫不含糊。”
韩玉注意到黄四娘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好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忽然被树脂包裹化成了一个琥珀似的,把最美的时刻永远定格。
“阿泽,这事儿稍后再说,你在家里看门,我跟四娘一起去割肉了。”
就在白泽仍旧兴致勃勃觉得自己宣布了一件令人欢欣雀跃的喜事时,韩玉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给她使了个眼色,过去挽住黄四娘的胳膊,就往外走。
黄四娘这才反应过来,挤出一抹笑意:“小玉姐,我自个儿去就成了,你在家歇着吧,要不然阿泽哥又该心疼了。”
韩玉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不时回头看一眼正站在门口张望的白泽:“就让他心疼,走,不管他。”
都说女人的心思男人你别猜,还说这女人心海底针,白泽一脸迷茫无措又无奈地站着,看着两人靓丽的背影,喂喂摇头,叹口气,说道:“女人啊,女人,你就像是天空的云彩,变幻莫测,叫人捉摸不透啊。”
刚说完,白泽自己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的确,因为变幻莫测叫人捉摸不透,所以才会显得神秘,韩玉带给他源源不断又非常适度的神秘感,就像是一座宝藏,需要他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挖掘,永远都是充满新鲜感的。
男人总是后知后觉的,就在韩玉和黄四娘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不见,白泽转身回到院子里坐下,这才把韩玉临走前的那个眼神给消化掉。她先前说过,四娘是喜欢他的,很可能是倾心于他,所以刚才他宣布“喜事”的时候,她才会那种神色吧。
白泽摇摇头,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清理掉,常常舒了口气,站起来进了书房,随手取了一本书,重新回到院子里看起来。
去村南头的路上,韩玉见黄四娘依然木木地走神,便说道:“四娘,小心哦,走路这么心不在焉,要是绊倒或撞上了树,可是很麻烦的。”
黄四娘一脸沮丧:“小玉姐,我,我……我现在还不想嫁人。”
韩玉说道:“翻过这个年头都十六了,就算不嫁人,也该定了人家了。要不然,年纪再大就难找了。”
“难找就不找了,我一辈子伺候小玉姐和阿泽哥就行。”
黄四娘脸上的神色从沮丧抓位央求,“小玉姐,你跟阿泽哥和婶子说说吧,我现在不想嫁人。”
“傻丫头,人家都是巴巴地盼着望着,希望赶紧找到如意郎君,你这倒好,不想嫁人。”
韩玉叹口气,在她头上轻轻推了一下,“好啦,你也别多想了,要是真有人家想要你,我给你把关总成了吧,要是人品不好,家里人也不是那个样儿,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让你嫁!不过,话说,你要是看上谁家的小郎君(没有娶亲的男子),我能想办法撮合你们一下哦。”
黄四娘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嘤嘤道:“小玉姐又笑话我。”
韩玉转身看了她一眼,越来越俊俏的脸蛋,身材也越来越丰满迷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和先前比起来更多几分姿色,便问道:“四娘啊,你觉得你阿泽哥他人怎么样?”
“我就特别羡慕小玉姐,能够找到阿泽哥这么好的男人,风趣幽默,讨人喜欢,会做饭,知道心疼人,能够嫁给这种男人,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吧。”黄四娘说着,不自觉地抬起了头,看着远方,一副颇为憧憬的样子,微微笑着,如日出时候的朝霞,也似日落时分的晚霞。
“放心好了,你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的,这世上的好男人多着呢。”
嘴上这么说着,其实韩玉心里想的却是,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哪有很多,每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都是女人慢慢调教出来的。就比如白泽,从小时候的郁郁寡欢到现在二二的这么爱说话,反正就是集万千优点于一身,她韩玉的功劳必须是最大的。
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不寄希望于命运和他人的安排,不怨天,不尤人。
前世今生的韩玉,都是一个性子,就是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无论时空怎么转变,世界怎么改变,唯一不能改变就是这个吧,心里最深处的执念。
黄四娘再次低下头,看着脚尖,一步一步机械地走着:“我没那么好的命。”
“傻丫头,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韩玉再次挽住她的胳膊,“你看前几天乌云密布,淅淅沥沥下着雨,这两天就是阳光明媚,霞光万丈了。人的命也是一样,不能因为一时的看不清方向,就觉得再也没有希望了。”
黄四娘抬头看了看太阳,眯着眼睛,点点头,张张嘴想说话,但还是闭住了,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