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听到轻轻的脚步声,连忙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了秦云昭“咦”的一声惊讶:“怎么还没醒?发烧了?”接着一只温凉的手探上了他的额头。
他不是发烧,他是……沈谦慢慢睁开眼,看向在他身边蹲下来的秦云昭。她的衣服已经烤得大半干,整齐利落地穿在身上,挽起的长发还带着一丝水气,身上有皂角的香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浴后淡淡的清新味道。
“你没事吧?”秦云昭的有些担忧地看向沈谦,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迷信华灵那小子了,那家伙的解毒药似乎并没有他吹的那么有效?要是中毒后还发烧,那必须高度警惕了。
沈谦偏过了头,避开了秦云昭的手:“没事,只是刚才被太阳晒的有一点热而已。”
这季节的阳光不是很热啊?秦云昭疑惑地看了沈谦一眼,决定还是先让他补充点体力为好:“我扶你起来,我做好晚饭了。”
“不用。”她一身清爽,他却还是一身邋遢不堪,还有浓浓的血蝠的臭味,沈谦有些不自在地再次避开了,“我能走,你先走吧。”
秦云昭愣了愣,自以为理解了沈谦的想法,轻咳了一声提醒道:“那边我装了不少陷阱,你别过去。”起身先走了。沈胡子在这边嘘嘘好了最好,免得去她做饭那附近会传出异味。
沈谦有些复杂的目光盯在她的背影上,脑中却不自由主跳出先前看到的画面来:只着了一件小衣和短裤的秦云昭,从碧潭中破水而出,一头青丝湿漉漉地垂在脑后,轻盈一跃跳上了岸。
对秦云昭而言,这可比比基尼保守多了,但在沈谦眼中,因为透湿而紧紧附在她娇躯上的衣料,可以等同为无。
他当时明明就是在心里暗唾这野丫头没羞没臊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这么穿着。可这会儿一见了她的面,却下意识地就想起那惊鸿一瞥来:一抹柳枝儿一样的纤腰,幅度诱人的腰线下,是完美娇翘的臀,浸了水而半透的小衣下面,紧紧包裹着的小胸脯也是鼓鼓的……
秦云昭有些疑惑地看着沈谦脚步略带蹒跚地走来,鼻子轻轻嗅了嗅,抬眼盯住了他:“你又流血了?伤口有变化?”起身就靠近过来,想查探他的伤口。
沈谦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那种淡淡清新的味道,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捏住了鼻子,声音有些瓮瓮的:“没有,是鼻血。”听到秦云昭不太置信的“哦”了一声,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血蝠的毒带了些火气,所以……其实已经没有大碍了。”
秦云昭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点了点头:“没事就好。”伸手端了个石盆从温潭里舀了水出来,“坐下,我给你擦擦脸和手。”
沈谦懵懵地在她指着的靠近潭边一处凸起的粗壮树根上坐了,一方浸湿了的手帕轻轻地揩上了他的脸,带着她的气息也似有若无地扑面而来,沈谦连忙抢了过来:“我自己来!”这一抓,手帕上就留下了他脏污的手印,这样脏兮兮的,明显是不能再往脸上擦了。
秦云昭像是没看到沈谦的尴尬一样,把那盆水往他脚前移近了:“那就先洗干净手,我再打一盆水来给你洗脸吧。你等等,我摘的有石碱花,你拿来洗手。”那烤麂子可是要手抓呢,沈胡子现在正中着毒,要是因为不注意卫生再得什么病,那可是癞子头上加疮了。
沈谦“嗯”了一声,由着秦云昭安排,净了手脸,旋即就看到她又端了一只小木盆过来:“捉了条青鱼给你炖汤喝,青鱼头骨也是解毒的,我给你削成末了,都煮在里面了,你慢慢喝。这个算是菜,烤麂子肉算是饭了,管够你吃,你多吃点,才好早点恢复。”
这丫头,还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热情关心过!沈谦有些受宠若惊,结果马上就被秦云昭接下来的话把这心情给击了个粉碎:“早知道你这么不行,我就不跟你比这个了。这下好了,就是赢了也一样被拖累,也不知道罗大哥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
沈谦咬着后槽牙冷了脸:“你可以先走,我没让你留下来受拖累!”
这沈胡子!好吃好喝的给递到手上,他还摆起脸子来了!秦云昭割了一大腿麂子肉,包了树叶没好气地往沈谦面前一放:“你以为我想啊!要是来之前先跟你签了生死状,我才懒得理你哩!我先走,我倒是能先走,可我哥以后怎么办?可不得被我给拖累了!”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沈谦自尊心大为受伤:“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