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已经有三月有余,目前,这个孩子的到来,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少的筹码,包括夫妻相处上,以前,别人老是说,挟天子以令诸侯,现在她差不多也是这种情况,但是‘天子’他爹貌似不对这个有过多的认识。
最严重的就是表现在啰嗦加多,平日里两人相处,褚越说话已经越来越露骨,现在的他不光是露骨,一件事能反复提起来,让人不胜其烦。
“我都知道了,吃饭的时候不能挑食,不能喝酒,可是这也不是我想要喝的,都是肚子里这个不省心的在这叫着喝,我也没法子的”
褚越挑眉,将那一碟子苦瓜,一壶葡萄酒这个奇异的搭配从桌子前拿开,略带忧愁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
说来也奇怪,先前的时候涟漪酿酒技术好的没话说,除了酿酒的时候舔上那么一点,别的情况下从来不沾酒,现在怀了孩子,这口味变化太大。
好在这只是二个月前酿好的葡萄酒,这时候还没发酵好,喝起来也只是微微带着些酒气,根本就和果汁一样,但是这就已经够让人诧异的了,还有还有,这只是很小的一个细节,更多的是在口味的变化上。
想到这里他的脸又皱起来了,涟漪这人怎么说呢?娇气是算不上,但是这口味可是刁钻的很,很多时候都会因为饭菜不合口变得挑剔,清淡可吃,但有时候还是能尝试一番这麻辣滋味的,但是,唯独一点,不爱吃苦,其中以苦瓜为代表。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整整三个月了,涟漪她整整吃了三个月的苦瓜,先不提他跟着陪吃有多么的难受,只要想到她肚子里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可爱的小娃娃,整日嚷嚷着要吃苦瓜,这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了。
这苦瓜陪酒,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
“宝贝儿啊,你要是爱吃什么就跟爹说,不说酸的辣的东西,除了哭你都可以吃的,这会喝酒是好事,可是也要分清楚场合,你现在还在你母亲的肚子里,还小的很,这酒就先别喝了,等你出来了咱们再喝,咱家就是酿酒的,以后你就是住在酒坛子里爹都不管,你现在别折腾你母亲,安安生生的好好让你母亲睡个囫囵觉吧”
涟漪薄薄的眼皮子掀起来,有些忍俊不禁。
还有一点隐晦的褚越没说,他的孩子生下来就是大富大贵的命格,这命里应该是没有吃苦的机会,难不成,这孩子好奇心强,自己也想通了这个问题所在,所以才决定要在娘胎里就好好的尝尝苦是怎么回事什么个味道?
涟漪忍着笑不说话,假装没有听到。
第二日倒是逼迫自己吃了些别的,听人说第三个月正是孩子肌肉骨骼的生长,平日要多吃些镁多的东西,比如说是南瓜、大豆、绿叶蔬菜。
这些东西好找的很,索性从村子里拉了好多过来,都是杜氏自个亲自送来的,家里别的东西不多,这玩意那可是多的很。
再说现在这里的东西也没打什么农药激素,吃起来也安心的很。
虽然没有吃苦瓜吃的那么欢,好在还是能多少吃点,这点就让涟漪很是欣慰了。
现在已经快要十月,地里的活也都收拾完了,今年冯家的粮食可谓是大丰收。
荒地和河滩地经过先前的整理,今年可是一个大丰收,前后三百亩的河滩地,再加上别处零散的地,这光是那黍米就已经多到数不清,这时候杜氏嘴里吐着五香瓜子皮,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今年在谷厂打粮食的时候,你可不知道,这放眼望去可都是咱家的粮食,那踮着脚都数不完的啊,多亏了有女婿,不然咱家的那点东西也是卖不完”
因为褚越的推广,十里八乡都知道了这黍米是酿酒的好东西,不光如此,在灾年的时候也能当上粮食来吃,可比拉嗓子的高粱米好吃的多,白杏村槐树村是最早尝到甜头的,这东西完全不愁销路啊。
褚家的作坊每年需要的黍米多到数不清,直接打好粮食后,褚家的下人就会来这收了。
不止如此,就连附近县里的商户,也知道了这东西能酿酒,能当粮食吃,所以大批的收购,借此来卖给同县里的农户。
可能有人要问了,这黍米不是满山坡都是嘛?哪里就弄的这么的玄乎,还要来这个地方来买?
可是,谁知道人家这黍米是怎么长得,看起来比荒地长出来的饱满,看起来还精神。
也不差这点钱,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将来总能捞回来。
涟漪笑着喝着苦瓜汤,喝起来的时候面容有些狰狞,但是眉头刚放下来了,这另一勺就迫不及待的进了嘴里。
“这是自然了?”涟漪擦擦嘴,她种了两年的黍米,准备了一年,花的心血可一点不少。
这每年留种的时候都会将那长得饱满朔长的穗子给留出来,掐头来用,这种子可是年年进化来的,早已经脱胎换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