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罢了,左右不过是一条命罢了,想他杨泽,先是不能为父母尽孝,后是受人欺辱不能反抗,隐忍多年,还未来得及给自己一个交代,就要先去了,也是命啊。
想是这样想,但做还是要这样做的,杨泽先是。安排手底下的几个靠得住的士兵,乔装成外地来的百姓,混到城里的人群中去,打探打探消息。
“哎呀,老大哥,你们这是跪在这里做什么啊,难道这地方是要搞什么活动不成?给俺们说说呗。”那乔装了的士兵,在那里打听着情况。
“唉,还不都是那官府造孽呦。”那大爷发出一声哀叹,满面愁容。
旁边的老婆子推了他一把,“你可说话小声点,这要是让他们听见了,还能得好?”
看着这些百姓草木皆兵的模样,几个士兵也觉得有些蹊跷,只是那老婆子不愿与他们多说,就只好先作罢,既然是扮作外地来的行脚商人,自然是先去客栈落脚,然后再作打算。
这客栈倒是好了许多,除了掌柜的和伙计有些面容憔悴,那些个客商看起来还是正常的,看来这请愿一事还没波及到这里啊。
几人就安心的要了客房先住了下来,那边桌子上有两个人吃着聊着,他们提到了请愿这个词,这让几个士兵都激动不已,赶紧凑过去打听。
“这位老哥,俺们刚刚听你们提到了这个请愿?这是咋个一回事嘛?”
“唉,小哥你们也是从外地来的吧?”那正在夹菜的中年男子说了这句话。
“是啊,俺们是准备去杭州的,这刚进了江南的地界,就看见街上那老的小的都在那跪着,问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也不说。”士兵作出一副愁闷不解的样子。
“唉,还不是听说要搞个什么放生大会,所以要在那跪着向佛祖以示诚心。”另一个坐在对面的年龄看起来稍长一些的灰衣男子说道。
“放生大会?这又是什么啊?”那士兵又疑惑了,心里发急,这两人怎么说话这样慢,还不赶紧说道说道。
“这个事啊,我们也是一知半解啊,小兄弟不如你去问问那掌柜的?”灰衣男子看他对这事很是上心,但自己实在是无奈解决,就支招道。
士兵心想这搞了半天还是个不知情的,真是被气到了,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另一个见同伴这样知道他是太心急了,就拱手给那两人道了谢方才离去。
两个士兵合计着这问肯定是要问的,但看这个情况,这些人的嘴都很严,不一定能问出来什么,如今看来只有先前那个大爷看起来欲言又止,若是能避开他的婆娘问他,想来是能套到话的,再就是客栈的小伙计一向是给点银子就能说些什么的,也可以一试。
考虑到其中一人的性子太急,就让他去跟那客栈里的小伙计周旋一二,另一个人则是去蹲守那大爷,等他一人时再问问他,两人一拍即合,便分头行动了。
到了黄昏时分,那小伙计挨个的敲门问要不要热水,士兵就让他进来了,先是让他提了热水,又给他塞了点碎银子,那小伙计一见这客人塞了银子,就知道这位怕是想打听点什么,也就乐呵的先收了。
“客官,您想问点啥?”他也不扭捏,主动的就问了,这拿人手短嘛。
“嗯,我是想问问这城里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到处不是跪着就是站着的,怎么看怎么奇怪。”
“嗨,客官你是想问这个啊,那问我就没差了,说句大不敬的话都是让皇帝的巡游闹得啊。”那小伙计一听是打听这事,神色倒是没那么紧张了,好像就是平常的一件小事罢了。
“这跟皇帝巡游又有什么关系啊?”士兵见难得有一人愿意理他们说说话,还有些激动,就赶紧问到。
“听我一个在衙门里边当差的兄弟说,这都是县太爷他们为了讨皇帝开心才使得招式,先说是搞个什么万民请愿,让皇帝高兴高兴,再来个放生大会,这样就能哄皇上高兴了。”那小伙计毕竟是拿了银子的,说话也不含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把自己打听到的都跟士兵说了。
“哦,这样啊,也就是说,现在这样就是摆给皇上看的呗,然后后面还要搞一个放生大会?”士兵理了下思路,总结了一下,小伙计透露出来的讯息。
“哎,客官可不就是这样。”那小伙计应和着。
“那这个县太爷还真是,也不怕皇上知道这事情有假,丢了乌纱帽。”
“客官,这话咱们就不好说了不是,咱们都是老百姓,这县太爷官不大,但怎么也是掌管了一方的,不好乱说啊。”那小伙计听了他的话,有点惊恐的打断了。
“唉,你说的也是,咱们不过是平头百姓,又怎么管得了上边的人怎么想呢。”接着就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