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看见她,脸上的泪立刻涌出来,拉着容父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抓着容胭的手,哭泣着哀求。
“小胭,妈求你,妈求你好吗,小静已经知道错了,她是你的姐姐,你能不能别告她?如果她被判刑,她这辈子可怎么办啊!”
“小胭,她是你在这世界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求你,不要这么狠心。”
“小胭,是爸妈对不起你,是爸妈从小忽视你,小静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
“小胭,傅深,你已经得到了傅深,小静什么都没了,你放过她,你放过她好不好?”
“小胭,你姐姐才二十七岁,才二十七岁啊,你真的忍心他一辈子都在牢里过吗?”
......
呵呵。
容胭想笑,也真笑了。
她深深地望着这对不久前在医院拒绝调药,见死不救的父母,如今在她跟前卑微哭求,只求她放过他们的另一个女儿。
这双从未牵过自己的苍老手掌,此刻却紧紧握着她的手。
和她想象中的一样暖,可惜,她却只觉得心凉,凉的彻底。
她定定地望着眼前这对夫妻,双眼怔然。
“从小到大,你们都跟我说,只要容静想要的,我都必须让,因为我这条命是她救的。”
“因为要让她,所以你们把我驱逐到昆城,不闻不问,好像你们从来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因为要让她,所以你们弄了一张假的结婚证骗我,就是为了把我的肾给她,甚至还要把我的孩子也送给她,让她坐稳傅家太太的位置。”
“好,我让她,我跟江阳走,我们都可以解脱了,可容静撞死了他。”
“她撞死了江阳,又毫无愧疚地挖了他的肾脏。”
“她怕陈铭查出真相,又让人打死了陈铭。”
“她喂我吃堕胎药,又把我推下阳台,弄死了我的孩子,却说我要跟她同归于尽。”
“爸妈,换做是你们,你们会放过她吗?”
容胭平静地凝视着两人,蓦然就想到了手术室外夫妻二人宁愿她死的娼妓,她心头麻木,缓缓开口。
“我想她死,和你们想我死,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