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杨悄悄下床，没吵醒她，但上完厕所出来，她却醒了，坐着。

陈冬杨被她吓一跳：“你怎么起来了？”

柳烟离说道：“我以为不见了你，听见声音，你在厕所。”

“你几点睡的？”

“十二点多。”

“玲儿呢？”

“她和吴倩妮一起睡。”

陈冬杨回到床上，叠起枕头，床头柜上面的香烟拿起来点一根：“睡了一觉精神多了，我们聊聊。”

柳烟离说道：“明天再聊，你抽了烟继续睡。”

“我现在不困，现在聊。”

“聊什么？”

“不知道，死里逃生吧！”陈冬杨说这话，额头就有冷汗出来，“不过我通过这件事学会了一样东西，付出和收获成正比，没有价可讲，没有空子可钻。我也真是被震撼了，欧阳飞说的好多话对我而言都很新鲜，听他说那些我没有涉足过的事情之前，警察要是像现在这样保护我，我会觉得很多余，现在我倒是觉得保护的力度不太够。”

柳烟离调整了一下姿势，抱了下陈冬杨的脑袋，安慰地抚摸了几下：“最困难的都过去了，我们会平平安安的。”

“嗯，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坏事啊，不能做，不然迟早有天收。”

“我们又不做。对了家里你也做安排了是不是？”

“曹警官做了，他派了人过去，还不少。不过都是暗中保护，我给我妈打了电话，让他们别离开村里。”

“希望这个案件快点结束。”

“影响大，有上面督办，会很快的，但不是结束，是有个明确结果。只要没有了逆转的可能，就没人会冒风险搞我们了。放心吧，我们不乱出门，度过一段时间以后就能彻底安全了……”

柳烟离点点头，靠在陈冬杨怀里说道：“能不能和我说说信号消失以后你都经历了什么？跑哪去了？当时曹警官通知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身上的录音设备被发现了。”

陈冬杨想了下，觉得还是不说的好，免得吓着柳烟离，她多愁善感的性格，知道的越多越没有安全感。

“过去了不想说了，我倒是想喝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陈冬杨说道。

“我去倒。”柳烟离下了床，穿上外套出门去了，门外走廊有饮水机，房间里面没有。

陈冬杨趁机打开微信看几眼，等她回来才关掉。

喝了两口温水，陈冬杨抱着柳烟离，慢慢又睡了过去。下半夜他没有再醒，一觉睡到第二天被敲门声叫醒。外面是老张，他说尚先生和老曹要过来，大概半个钟之后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