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跟杨小萌一起住在这里,要搬肯定是一起搬。
于是,那天阳光大好,趁杨小萌在家打扫卫生,跟她商量这个事情。
“住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搬?”杨小萌当然不是贪图安逸,她自己反正已经习惯了,搬就搬呗,可是,景央这也太突然了吧。
“我有同事刚买了房,她不租了,我去看过,那房子条件挺好的,而且可以走路上班,我还能睡懒觉,多好。再说了,略哥这儿,我们又不能一直住着。”景央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的。
杨小萌信她才怪呢!
杨小萌摘了塑胶手套,让景央递口水,喝着水,转着圆溜溜的珠子问:“哎,是不是你跟略哥吵架了?”
景央:“……”
杨小萌最近听到八卦,说陈略有女朋友了,听着不像胡说,转念想了想,没告诉景央。
不过,景央说要搬出去这个提议,她倒是赞成的,毕竟,如果让陈略女朋友知道他的房子里还住着两个女孩子,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景央抱着被子拿到外面来晒,拍着被子道:“没吵架啊,只是觉得住着别人的房子,心里不踏实而已。”
杨小萌想了想,不是不可,景央的性格,她清楚,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并且一直渴望独立,只不过她这条独立之路,坎坷了点……
“行啊,那要不要先跟略哥说一声?”杨小萌又问。
当然要啊……
于是,商量了个日子,景央约陈略吃饭,到时候和杨小萌一起跟陈略说这件事。
……
“搬出去?”陈略听两个女孩子这么说的时候,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不悦,但随即又消失了。
要不是杨小萌在,景央肯定不敢说得这么直接,这会儿有杨小萌给她壮胆,她说得理直气壮的!
“嗯。小萌说,她有个同事买了房,房子不租了,所以转租给我们。住那里,方便小萌上下班。”
杨小萌:“……”
景央这扭曲事实的本领是日益见长啊……
陈略显然不太乐意,盯着景央,指节敲着桌子,哒哒作响。
气氛瞬间凝固了。
杨小萌跳出来缓和气氛:“略哥,我们会常来看你的……”
陈略还能说什么?景央的性子他还不知道吗?她要搬,总会想办法的。
沉思良久,沉着声音道:“那行,过两天我帮你们搬。”
陈略这周忙得吃饭时间都没有,景央约他吃饭,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事,结果是为了搬出去,就更没胃口了。
景央还以为这次又跟上次一样,要费老鼻子劲儿才能成功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陈略了啊!
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
陈略看出来了,从他答应让她们搬家开始,景央心情就不错。
咬着牙看着景央,心想,她就这么不乐意跟他待一块儿?
结果,等陈略忙了一阵,景央和杨小萌自己叫了搬家公司,直接搬走了,要不是傅嘉遇告诉他,他还真不知道。
陈略心里就更气了,又拿景央无可奈何。
……
……
景央一声不吭搬走,把陈略气得够呛,傅嘉遇等人约着陈略去酒吧喝酒。
陈略整个晚上,把酒当水喝,知道陈略心情不好,一帮人还不敢劝。
骆川今天有事没来,傅嘉遇只好微信上问骆川,景央到底什么意思?
骆川也不知道啊……他还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呢……
没过多久,陈略起身,傅嘉遇以为他要去干嘛呢,结果是上厕所,就没再跟上去了。
陈略也没想到,居然在厕所里,听到有人谈起景央。
“江豪,你还没搞定景央啊?”
江豪白了那人一眼……
“不是吧……不过,你和景央那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是不甘心啊,还是真想追她?”
江豪懒得说话。
“也是,你们那会儿也就谈了七天,手都没拉上,就被景央甩了,叫我也不甘心。怎么样,要不要哥们帮你一把。”
陈略听到外面的人笑得浪荡,准是在想什么坏主意,提了提裤子,推门而出。
江豪和说话的人,齐齐看向陈略。
厕所里忽然安静下来。
陈略路过江豪身边,用力拍了拍江豪的肩膀,意思就是叫他不要随便动歪心思。
陈略在外面洗手,江豪也跟出来,战战兢兢道:“略哥……我没别的意思……”
江豪最近被他爸没少耳提面命地教训,告诉他,他们和文泰的合作还在谈,没事少惹陈略。
江豪不傻,景央对自己早没了意思,江豪犯不着为了景央,得罪陈略。
陈略淡然地抽了张纸,擦擦手,背对着江豪,警告他:“嗯,也提醒提醒你的朋友,有些人,不是他该动的。”
说完,陈略便走了,留江豪一个人,面色发黑。
陈略一个人在外面吹风,抽烟,酒倒也清醒了几分。
多少年了,没有这种为了一个人,借酒浇愁的滋味了,上一次,应该还是景央出国念书那会儿吧……
听到景央和江豪没什么,景央搬走的事儿,倒也没那么让他不悦了。
傅嘉遇见陈略不见了,到处找他,却看到他一个人在外面抽烟,重重捶他一拳,见他皱着的眉,平了几分,小心探道:“好了?”
陈略笑笑,瞥他一眼:“我什么时候不好了?”
傅嘉遇:“……”
……
……
骆川已经知道景央搬出来了,还以为陈略做了什么事,居然吓得景央搬出来了?
他又不好问陈略,心想,问陈略这事儿,不是故意让陈略不快吗?
于是,只好约景央出来。
这回倒不像上回那样,深更半夜把景央叫出来,倒是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周末,以陪景央姥爷爬山的名义,把景央叫出来。
骆老多日不见自己疼爱的外孙女,嫌景央不来看他:“央央啊,你再不来看姥爷,姥爷都快忘记我外孙女长什么样了呢?”
景央也觉得过意不去,这段时间工作忙,连周五的家庭聚会,一般都是匆匆来,匆匆走,骆老早有意见,这会儿,她得好好哄她姥爷。
于是,挽着骆老的胳膊,慢慢拾级而上。
虽已入冬,但前来爬山的人还不少。
没一会儿,骆老就遇到了经常一起下棋的朋友,于是,来了兴致,跟对方在亭子里下棋。
骆川和景央就在另一个亭子里坐着。
骆川犹豫许久,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景央:“央央,略哥是不是欺负你了?”
景央嚼着冬枣,满口不在乎:“没有啊,干嘛这么问?”
“那你干嘛要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