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上门死缠烂打算，又凭什么当面撕路大爷的伤疤？

若不是理智还在，姜悦真想再吼他一句，“原主已经死了，你要真放下不她，就陪她一起去死！”

顾涣冷不丁被她推的一个踉跄撞到门扇上，嘭的闷响，脸上瞬间闪过痛苦之色。

姜悦眼角一抽，心里那股火莫名熄了，终究狠不下心再推第二下，但也不想再搭理他，转身就走。一步还没跨出去，身后却传来顾涣不管不顾的咆哮。

“悦儿，我给你的药，你为什么不吃？你知不知道，他在骗你？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他不是为你求情才被路家赶出来的，他那是为了算计路家布下的圈套，简御史受他指使，正在拿这事儿抨击路家。

说路家枉顾人伦残害庶子，还说赵夫人指使锦屏给你灌红花。其实指使锦屏给你灌红花的是路凌！要不是你警醒，你已经不能生育了！然后他还借你的手想杀锦屏灭口，你看清楚，他心狠手辣，他就是一条披着人皮的狼。

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同意退亲？因为他，他拿刀架在我父亲脖子上，我父亲逼不得已才点头。我从家里逃出来找你，明明还来的及带你走，可我被人劫持，在一个破庙里关了三天。我原以为是意外，现在才知道劫持我的那几个人就是他的手下。”

姜悦一下攥紧拳头，身体突然间冷的直颤，仿佛坠进冰窟，有种刺骨的窒息感。

她有种直觉，顾涣说的都是真的。

不是因为顾涣人品高洁，不会撒谎，而是……这样一来，很多不合情理的事情就能解释通了。

比如，锦屏为什么敢当众给她灌红花……

又比如，路大爷当时为什么那么好说话，直接打锦屏板子……

原以为，路凌和她都是这段婚姻的牺牲品。没想到，她只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

而且是过河卒，注定要牺牲那种！

姜悦惨白着脸，怔怔的瞧着路凌，想从他脸上看出愤怒或是暴燥的表情，那说明他是受了冤枉。

顾涣在血口喷人！

可是……她只看到了愧疚！

姜悦瞬间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回头对顾涣道：“是又如何？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相公现在……现在对我好，就足够了！”

仅有的理智逼着她说出这句话，即是为了堵顾涣的嘴，也是为了劝服自已。

可那声音仿佛来自极遥远的地方，连她自已都觉的陌生。

顾涣冷笑，“什么叫都过去了？他现在对你很好？如果真的对你好，他就会找机会把这些事坦白的告诉你，向你道歉，求得你的原谅，而不是哄骗你瞒着你，让你稀里糊涂的给他怀孩子。”

姜悦没办法再替路凌解释，也没办法再自欺其人。

即便一开始的利用可以原谅，可相处这么久，她掏心掏肝的对他，而他却依然选择隐瞒！

如果这不算欺骗、不算辜负……那，什么算？

顾涣上前扶住她，声音沉痛的道：“悦儿，你醒醒吧，他对你根本一点儿真心也没有！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却要扔下你不管，独自一人回京，你知不知道，他回京做什么？他要尚公主，圣上要把八公主下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