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高兴坏了。好像很笃定，自己会被留下一般。

“快吃饭吧。”

第二日，便到了四国抓阄的日子。

小娃怎么都不肯跟百里如末一道进宫，说是怕被抓回去。最后百里如末只能依着小娃。将小娃留在了驿馆。

马车上，

“有话就说，藏着掖着不像是你的作风。”

一路上莫濡都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孩子……我建议你不要留在身边。”

莫濡倒不是不敢说，只是小末似乎很喜欢那孩子。他不想让小末失望罢了。

“为何。”

百里如末倚着靠枕，拿着点心吃着，样子很是惬意。一双桃花眼流光翻转，仿佛装下了整个世界。又仿佛空无一人。

就是这样的眼神，总是能让莫濡失神。

“那孩子有问题，怕是在骗你。昨个我是亲眼瞧着他用力掐了狗爪子。那狗才会叫的。”

莫濡之所以没有戳穿那孩子，也是想着就这么一天，让小末好好跟那孩子相处便好。

谁知今日得知，小末要留着那孩子。

那他便不能不说了。

“所以呢。”

百里如末不以为意。

这样的态度让莫濡忍不住皱眉。有一种，人家是一家人，彼此信任。而将他排除在外的错觉。

“小末……”

莫濡低声叫着小末的名字。语气没有任何不对，还是那般温润如玉，但是百里如末知道，她要是再不说出理由。

莫濡便要生气了。

“那孩子没什么威胁。只是有点心理问题罢了。”

“心理问题？”

莫濡不明白小末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每个人都会生病，有身体上的。也有心理上的。身体上的看得到。心理也就是思想，思维，做事方法。偏激。

那孩子便是如此，不知是因为受过刺激，还是幻环境因素导致。”

“你的意思是，他心理生了病。才会掐狗爪子？”

“差不多，他只不过想得到我的关注。大概是以为我只跟你说话，疏远了他，这样的孩子心思都很敏感。”

其实本来百里如末也没想那么多，是因为那孩子将衣服掀起来给她看的时候。

她发现了不对劲，从那伤痕看起来，应该是那孩子自己弄出来的才对。

有些掐痕，那个角度，除了自己掐的。外人掐的，指印不应该是那个样子。

而且看那大小，也不像是成年人掐的。

那孩子有自虐倾向。而且还很敏感。

问题真的有些严重了。加之他一直与白芷晴生活在一处的话。接触的人和事，很可能让他病情严重。

到时候最严重的后果，怕是就要出个变态杀人狂也说不定。

百里如末对那孩子的感情很特别。不想看到将来会有那样的一天。

所以她决定说服白芷晴，留那孩子在身边。

“那你还要留着他？”

如此说来，莫濡便更不同意了。

“自然要留，这样对白芷清来说，也是个忌惮。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你跟白芷清的关系似乎很微妙。”

“自然微妙，她不想见到我，我不想见到她。”

“她竟会不想见到你？”

“很奇怪吗。如果想见我，怎么会十六年来。没有出现过一次。”

白芷晴的身份，只她一人得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