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一整夜的时间，来好好聊一聊彼此。

最真实的彼此。

……

“我早就猜测，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孩子了。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不知道。”

“你落水那日，我救了你，想必你也不记得了，。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从那会开始，换了一个人的吧。”

“没错，那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毕竟这种事情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你没有想过把我烧死？”

“呵呵，当时其实我并不确定，我只是有疑惑，还记得我说，你肩膀上的彼岸花，我就是那个时候看到的吗？其实那会，我救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气了，那会你穿得本来就只有里衣，衣衫全部湿了后。

我清楚的记得，你肩膀上什么都没有，当时以为你已经没气了，却又莫名其妙的活了过来，然后给你喂药的时候，我便看到了你肩膀上突然出现的彼岸花。”

“不对呀，救我的不是如风吗。”

“咳咳……当时救你的是如风不假，但是如风救的是现在的你，我先下去救得你，看到你没气了，我便没有将你带上来。也不知道如风又是什么时候去的。”

莫濡说起这个有些尴尬。

“卧槽，合着你不是救了我，而是你差点杀了我？”

“我怎么知道你没气了还能活，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会来呀。”

莫濡有些语无伦次。

他本身就是个寡情的人，除了对待小末，对旁人都是一样的，那会一个没有用的小皇帝，他下水去救已经是很仁慈了。

结果人死了，自然没必要救上来多此一举，反而落了口实。

而且莫濡也不想让小末觉得他很冷血，便从来都没有说过此事。

“啧啧，合着还有这么一码事，那个时候你就怀疑我了？就死莫名其妙有个胎记而已，凭什么就觉得我不是我了？”

“那个时候没有怀疑，只是很疑虑而已，开始怀疑，是你变得不一样的性子，还有你古怪的想法。让我确定，是上次在神像面前。

当时你的状态很不对劲，加上以前的种种，我便确定了，你已经不是你了。刚刚问你的时候，算是打消了我最后的疑虑了。”

同时莫濡也彻底安心了，因为刚刚他问的时候，小末的反应，不是害怕，不是惊慌，而是如释重负。

这说明小末也不想瞒着我。，也不是不信任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种事情，换成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濡，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不过你相必如风，还是要差了点。”

“你的意思是，如风知道？”

莫濡的脸瞬间就黑了。

如风知道……他却不知道。

就说这个如风有问题，果然不假。

“噗，你这是什么表情，如风也是因为这些，猜出来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当时他看到了我最真实的反应。如果被你看到，想必你也早就猜出来了。”

如风说，自己当时的眼神，很可怕，冰冷带着肃杀，总之完全不是之前的百里如末该有的样子。

如果让莫濡看到，就莫濡这天才的脑洞，想必早就猜出来了。

“……我还是不高兴。”

“噗，那你说说，我究竟是谁呢？”

百里如末很想知道这个，在如风看来，自己不过就是借尸还魂。

她想听听莫濡是怎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