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暴怒的吼声。

慕青柠心口一震，猛地回头，就见她的身后，那个曾经那样挺拔伟岸的身影竟然扑倒在地，他后背的西装上，有大片的血迹蔓延开，将衣服的颜色染得更深。

她惊骇的张大了眼睛，连手指都在颤抖。

“青柠……”

霍桓扑在地上，艰难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你没事，太好了……”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虚弱，只听他这样的声音，周边的人就能知道，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苏橙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如果说前一秒她还在怀疑霍桓对妈妈的感情，那么这一刻，她彻底的相信，在霍桓的心目中，妈妈的这条命，超过了这世上的任何事。

妈妈为她挡子弹毫不犹豫，而霍桓为妈妈挡子弹，也是毫不犹豫。

“霍桓？”慕青柠靠过去，声音带着不可置信，“你……”

她想说话，可是，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想伸手握住他的手，可是指尖颤抖着，无法挪动。

“青柠，你想让我死，那我便成全你。”霍桓轻轻地笑着，仿佛没有任何痛苦，“我这一生，作恶无数，对你却是最真，我从未对你说过假话，只除了，刚刚的那几句……”

——“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的命，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道不尽的恐慌在慕青柠的心口发酵，她抓住霍桓的手臂，失声吼道：“你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应该接受法庭的审判，你应该被万人唾弃鄙夷，你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去？谁让你替我挡子弹了？你别以为你救我一命，我就会原谅你所做下的一切！霍桓，你这个恶魔，你死了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