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贺正天望向他身边的顾念恩，眼中掠过一抹阴沉，“但，我一定会杀了她。”

“……”

“我知道按下哪个键，哪里的炸弹能将她炸得尸骨无存。”贺正天冷冷地说道，手伸进口袋里也拿出一个摇控器，有着威胁意味地摇了摇摇控器，“我保证她连留遗言的机会都没有。”

“拿女人威胁我的戏码你要玩几次？”

贺铭川的眼睛越发地森冷，一个字比一个字凌厉阴沉。

“人的弱点，抓住一个就够了，不是么？痛苦可比死亡可怕。”

“疯子。”

顾念恩冷冷地出口，完全受不了贺正天这样可怕到变态的人。

贺正天的目光立刻冷厉地朝她看来，顾念恩的身体还是会条件反射地颤栗，但已经没了之前那样的恐惧。

贺正天的目光阴沉了片刻，而后望向贺铭川道，“如果你不想看着这个女人死在你面前，就跪下向我认个错，乖乖地跟我离开，以后唯我命是从。”

跪下认个错？

是怎样，都想看到贺铭川一身的骄傲被卸掉？

小凡用子期让贺铭川下跪，贺正天用她让贺铭川下跪……

顾念恩觉得可悲，为什么她和儿子成了贺铭川脊梁被压垮的石头？

要贺铭川一再下跪。

一次，两次……究竟要多少次才肯罢休？！

贺铭川看着贺正天，眸光阴沉，薄唇慢慢噙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正要说话，一个纤瘦的身影忽然站到他面前。

“那你杀了我吧。”

顾念恩拉着子期的小手走到贺铭川面前，走出一排形成防护的手下们面前，抬眸异常平静地望着贺正天那张可怕的脸。

贺铭川的目光一滞。

她做什么？！

“怎么，你不怕死？”贺正天不屑地冷笑一声，像看着一个无知的人。

“总好过被你这种毫无诚信的人拿捏。”

“……”

贺铭川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视线落在她颤抖的手上。

明明那么害怕，居然还要站在他面前……

“我不会再让他跪，尤其是跪你这种毫无亲情可言的人。”顾念恩一字一字咬字清楚地道，“我宁愿一死。”

“……”

贺正天看着她，眼神份外不屑。

顾念恩的眼神坚定而固执，蓦地松开子期的手，往前走去……

子期的手猛地被松开，有些傻傻地看着顾念恩，小手想再朝她抓去，她的手臂却被一只更大的手从后一把攥住。

子期抬头看向后面的大人。

顾念恩回过头，贺铭川一手握紧她纤细的手臂，黑眸不悦地瞪着她，嗓音低沉，“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他就算跪了又能怎样……她居然想死。

“因为我受够了。”顾念恩低头看着他握紧的手，抬眸看向他的眼，她的眸微湿，声线柔软，“贺铭川，从四年前开始，我们的命运就被控制着……我真的不想再让你被控制了，你是贺铭川，你只是你自己，可十几年来，你永远是在为别人做事……”

“……”

贺铭川紧紧抓住她的手臂。

“就像你说的，用我来威胁你的戏码会上演多少次呢？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停止的不是么？”顾念恩伸手用力地挣扎开他的手，“就算你今天跪了，唯他命是从，我说不定还是会死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