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颌所统领的徐州军被田豫所统领的幽州军给完全堵在大营内冲不出来,而这时两军对战的战场上张飞所统领的徐州军的形势则更加的岌岌可危了!幽州的少年英才牵昭所采用的步骑结合战法彻底的压制住了张飞所率领的五千徐州铁骑。近两万的步卒以厚重的方阵缓缓地压上,不仅使擅长野战突击的徐州铁骑完全被束缚住了自身机动、灵活的战术特点,而且被压制得逐渐的挤成一团处于了被动挨打的状态。步卒从正面推进的同时,已经退据侧翼的幽州铁骑反而发挥出了铁骑行动飘忽的特点,呈钳形攻势不断地对渐渐挤成一团的徐州铁骑从外围的两翼实行袭扰、突击。
这时已经完全被压制住特点的徐州铁骑还必须顽强的支撑而不能反身撤军。如果徐州铁骑后撤,那么必然会因一时无法甩脱可以从两翼迅捷启动的幽州铁骑而被衔尾追杀;这样一来,起速后来不及转身接战的徐州铁骑就完全处于了被幽州铁骑的强力突击而无任何还手之力的被动局面。这样的结果也就等于徐州铁骑根本没有任何逆转机会的即将被彻底的击溃!
同样的道理,艰苦缠战中的徐州铁骑更不能向背后三、四里之外的屯军大营撤军。由于屯军大营也已经受到了攻击,加之徐州铁骑也根本无法甩脱幽州铁骑的纠缠;向屯军大营撤军就等于给屯军大营带来了灭顶之灾!必然会牵动屯军大营也被攻破、造成全军溃败不可收拾的局面发生。
此时处于被数百幽州铁骑围攻状态中的张飞虽然军略稍差,但已经获报屯军大营也同时受到攻击的他毕竟具有着十几年的沙场经验,因而也非常明白反身一撤也就要面临着被宛若附骨之疽一样随后而至的幽州铁骑的无情衔尾追杀,自己所率的徐州铁骑也就再没有了任何的还手机会。因而,并不糊涂的张飞率军虽然已经处于了绝对的劣势,但已经杀得血染征袍、大汗淋漓、急怒交加的张飞仍在大呼小叫、暴吼连连的率军顽强抵抗、死战不退,希冀张颌能尽快的率军冲破封堵赶来支援、以便使自己不至于全军覆没。至于反败为胜?张飞自己也明白那也只能是痴心妄想了!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正在徐州军的前军已经经过了半日多的缠战、全面处于被动局面的时候,同马超、典韦一起率领骁骑营打算赶往前军去了解一下军情的我也快要赶到了。在距前军大营还有十几里的地方,我已经接到了派到前方的斥候的军情况禀,我详细的向斥候询问了前方的战况以后,不由得对立马身侧的马超、典韦叹道:“看来此次北征我军还真遇到对手了!我军想轻松的尽快解决幽州战事亦要有难度了!”
接着我又转首对一直赖在身边不愿意走的便宜大舅子马超吩咐说道:“孟起可分出一千铁骑前去配合大营中的张颌解除大营之困,商与君然需率剩余的铁骑马上前去解救翼德将军。要快!否则,无论是翼德将军被彻底击败还是大营被攻破,我军的损失就大了!”在马超点首接令率一千铁骑狂飙而去之后,我也同典韦率领着剩余的四千铁骑迂回向正在进攻张飞所部的幽州军的侧翼疾驰而去。至于具体的战法,对于像马超这样具有着绝高战争天赋的大将来说,根本无需过多的交代,他自己自然会视态势而动的选择最佳的攻击方案。
从徐州起兵始就跟随在我的身边左右几乎相当于我的‘御林军’的骁骑营,可以说是徐州军精锐中的精锐。历经了数百次战场生死搏杀的骁骑营的战力如果不能称为‘当世之冠’,那在当今之世还就真找不出另一只可以与骁骑营相媲美的军旅了。就是曹孟德以往引以为傲的、由曹休出任统领的‘虎豹骑’,在战力上也要稍逊骁骑营一筹。以一当十有些夸张,虽然没有具体的检验过,但骁骑营的每一名铁骑兵卒对上四、五个一般的铁骑兵卒肯定会游刃有余!
十几里路快马飞奔暂瞬即至。当我同典韦率领着四千骁骑营的铁骑迂回包抄从幽州军的侧翼一处上坡上出现时,居高临下隐约可见:密集的幽州军步卒已经把张飞所率领的徐州铁骑给围困住了大部,再加上往来窜梭也似的幽州铁骑的从两翼的配合攻击,徐州铁骑正向着被分割围歼的趋势发展。在万马军中,从高大的身形、凶猛的拼杀可以分辨出是已经杀得变成了血人的张飞,还在疯虎一样的拼命冲杀、竭尽全力的在尽可能串联起被分割开去的徐州铁骑往一起聚拢、汇合。而在幽州军的后侧阵中,正有一名看不清面貌的银甲大将在铁骑的拥护下立马后阵、沉稳的指挥着幽州军对徐州铁骑的攻击。
“张黑子有些坚持不住了!主公!我等应马上冲下去增援。”立马在我身侧的典韦粗声的提醒我到。我点了一下头,单手拎起方天画戟遥指着正在指挥着幽州军进攻的黄马、银甲大将喝道:“擒贼先擒王!冲!直捣敌军中军!”随着高声的呼喝,我已经纵青花骢一马当先的旋风般卷下了土山坡冲向了幽州军后阵的指挥中枢。
当我同典韦率领着骁骑营出现在幽州军的侧翼时,立马将旗下居后指挥着幽州军进攻的牵昭也及时的发现了出现的徐州军援军。在牵昭紧急的调集铁骑准备进行阻击时,我同典韦率领着骁骑营已经直奔牵昭的中军冲来。牵昭见狂卷而来的铁骑已经直奔自己所在的中军而来,为避免撼动全军的阵脚,就率领紧急调集到身边的近千铁骑向从侧翼冲上来的骁骑营迎了上来。
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的我边顺手挥动着画戟拨打着乱飞的箭矢、边直奔迎上来的牵昭所率领的幽州铁骑冲去,并还同时对为保护我纵马紧跟在我马侧的典韦喊道:“君然别总跟着商!军情紧急。君然快分出一半铁骑去冲击幽州军的步卒方阵!”疾驰中根本没有让他分辨机会的典韦有些不情不愿的闷哼了一声:“遵命!”随即就拨马调向率领部分铁骑向幽州军步卒方阵的侧翼冲去。不过,典韦可能是担心我的安全,其并没有完全的听从我的军令,也就仅调走了千余的铁骑,而跟在我左右的骁骑营铁骑仍然还有三千多。
这时,由于是相向疾驰,时间也成倍的缩短;牵昭率领着的前来阻击骁骑营的幽州铁骑已经近在咫尺。在我刚刚举目看清年纪也就在二十出头、颌下无髯的牵昭面貌时,同样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牵昭已经纵马挺枪直奔我这个能看出来是统军主将的冲来:“贼将休走!大将牵昭在此。拿命来!”随着牵昭的喊声大铁枪也直奔我的迎面刺来。
牵昭因急于阻挡住徐州军的援军,自然是急不可待的也直奔一马当先冲在最前的主将我冲了过来,大铁枪也挟带着呼啸的裂风之声直奔我的面门。气得我顺嘴大喝:“鼠辈!敢尔!”随着我的断喝,已经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呛啷’声巨响侧敲在呼啸而来的铁枪枪头。我在马上身形微侧让过已经被敲得改变了疾刺方向的大铁枪,顺着兵刃相撞的惯性我顺势掉转戟鑚迅捷的捅向了已经冲到同我几乎是相向并行位置的牵昭的腰腹之间……。
兵刃诡异的变招使马上的牵昭一时措手不及、手忙脚乱的强行抡动枪杆儿拨打疾刺而来的戟鑚同时,身形也拼力的后仰来了个‘铁板桥’。‘呛啷’声作响两马想错,我再借余劲儿单手抡起被牵昭勉强才躲过、磕开的画戟,‘呜……’的一声画戟挟带着罡风已经扫向了冲过去的、刚刚抬起身躯的牵昭的后脑。慌乱的向前疾冲刚刚坐起身形的牵昭,听到耳侧传来的呼啸罡风声已经感觉到背后有兵刃袭来,就又赶忙借势向前伏去。
说时迟那时快!疾扫而来的画戟戟头‘咔嚓’的一声扫在牵昭的后脑头盔之上;‘嗖……’的一声,牵昭的头盔飞得无影无踪了!我迅捷的画戟连挥刺落了几名冲近身侧的幽州铁骑,圈马回身向牵昭败逃的方向望去,只见披头散发、已经满脸淌血的牵昭也已经慌乱的圈回了战马:“鼠辈!当今之世还无人敢对陶商如此的不敬!尔等是要找死吗?”我的一声断喝吓得本就已经脸色惨白的牵昭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阵索索发抖!一喝之威竟然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