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宛妗嚼牛筋嚼得困难,锦书下完了绣球豆腐,就拿了个空碗让她吐了出来。道:“哥哥去打听那个做什么?”
锦书打趣道:“大少爷怕是去错了日子,武举得桂榜明日才贴出来呢!”
尚奚舟失笑,道:“你还记得秦椒吗?我上次说他去参加秋闱文举了,今日我去打听桂榜,就是打听他了,你猜怎么着,他中了进士。虽然排到两百多名,可好歹是中了。他的运气算不错的了,排在他后面那名考生,便是个同进士。”
见他不是提韩折尘,尚宛妗松了口气,然后又失笑,觉得自己多虑了,哥哥就算不待见一个人,也不至于提都不能提。
尚奚舟奇道:“你笑什么?”
尚宛妗轻咳两声,收敛了神色,随口道:“秦公子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尚奚舟点头:“他若是努力做官,混出了名堂,倒可以求圣上开恩,把秦将军换回来。”
有秦元霸守着,边关才安宁。拿个人把秦元霸换回来,对百姓来说未必是好事。尚宛妗没有说这话,只道:“秦家小姐今年也才刚及笄,秦公子若是早些混出名堂来,秦将军说不定还赶得及回来看着女儿出嫁。”
听说秦夫人跟秦将军是极恩爱的,只是因为身子弱,常年多病,不能跟着去边关。秦元霸若是回来了,夫妻二人才算团聚。
有道是“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只怕秦夫人那一身病都是想秦将军哭出来的。
终归是别人家的事情,尚宛妗转而说起明天的事情来:“哥哥明日必然榜上有名,许多事情都得提前准备起来,之前给你做了一套新衣裳,领口有些窄了,拿去改了,今日送了来,等会儿让澍香送到你院子里去,明日记得穿。还有,我在回味楼订了两桌酒席,我就不去了,哥哥到时候叫上你的朋友们去那里庆祝。”
想了想,又道:“前些天我带着锦书她们做了许多个锦囊,有的里面装的一两银子,有的装了二两银子,还有的装了五两银子。一两银子的是绣的折枝花,二两银子的绣的缠枝莲,五两银子的绣的竹笋拔节,哥哥到时候赏人,可别赏错了。还准备了一口袋的铜钱,到时候让小顺拎着,到时候抓给凑上来道喜的百姓。”
她说起来没完没了,尚奚舟心里感动极了,若是还在武威侯府,别说别人不会替他准备这些了,就是尚宛妗有心,也不敢做得这般高调。
锦书把绣球豆腐捞出来蘸了酱放在他们碗里,道:“这豆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吃东西便不好说话了,尚宛妗笑道:“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哥哥只管记住这些便好,府里的事情还有我呢!”
第二日,尚宛妗没有让尚奚舟直接去看桂榜,而是等派去打探的小厮得了确切消息,才让尚奚舟出门。
尚奚舟名列第二,大齐朝重文轻武,只设了一个武状元,可没有武解元、武探花,更不用像文举的前三名一般游街。
尚奚舟武举第二的消息一出来,他出了门,尚宛妗则在家里收各处送来的礼和宫里来的赏赐。锦王府的礼到了之后,宫里的赏赐才下来。然后便是尚奚舟的朋友、以及他拜的先生、先生的弟子们派人来送礼。只有武威侯府,一点反应都没有,似是下定了决心跟尚奚舟再没有瓜葛。
尚宛妗一边让人把东西往里搬,一边请前来送礼的下人吃点心茶水,然后将准备好的回礼给他们带回去。
她早派人去打听好了规矩,回礼准备的是一对雕了桂枝的银手镯、五方绣着梧桐和喜鹊的手帕,以及两个又大又红的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