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道人摇摇头道:“四十年未见的故人,再见总是会害怕的。?燃?文小? ?说? ? ?.?r?a?n??e?n?`”
童晓晨看着无根道人,安慰道:“再见总比再不见要好。难道要带着遗憾走?”
无根道人摇摇头,但依旧立在原地,没有向前走的意思。
“你这都一半进棺材了,还这么犹豫不决的?”童晓晨故意刺激他道:“这人如果你今日不见,说不定以后再没机会见了。你们只有到那头再见吧。”
无根道人终于迈出了艰难的一步,内心异常忐忑。
童晓晨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这大清早了,老妇人不知去了哪里。门是半掩的,童晓晨顺势推门而入,没有人。映入眼帘的还是之前那些漂亮的手工家具。
无根道人看着这些家具,仿佛看到最为熟悉的东西,他开始露出纠结的为难之色,往后退。他甚至想要拔腿就跑。
退至门外,“咚”地一声响动。无根道人和童晓晨回头一看,老妇人正站在他们身后,汲水的木桶无力地倒在地上,水洒落一地。这一趟汲水看来是白跑了。
老妇人紧盯着无根道人,垂落耷拉的眼皮下,浑浊的眼珠闪着泪光。随即,这老妇人大骂道:“你们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地做什么?莫不是想偷东西?赶紧给我滚,不然我不客气了。”
童晓晨上前道:“老人家,我们不久前见过面的,您忘了吗?我还在你家住了一晚上,躲避风雨的。”
“我这屋子收留过很多人,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你们走吧。”老妪颤巍巍地拿起掉在地上的木桶就要往屋子里走。
无根道人始终盯着这妇人,妇人的眼神在躲闪。
无根道人终于开口道:“小马?”
那老妪的身形顿了顿,明显地震颤了一下。随即快速往屋里走。童晓晨知道这老妇人一定就是无根道人的旧相识了。
“小马,你一直在茅山?”无根道人追问道。
老妇人没有回应,进入屋内,就要关门。
“小马,你为何不肯跟我相认?”无根道人的身形已经闪到木屋门口,要拦住一个老妇人关门实在太容易了。
“什么小马?你认错人了。我要是真的姓马,也是只老马了。”
“不,我的感觉没有错。你一定就是当年的小马。”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小马的感觉。”
“感觉算什么东西?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根本无法确定。”
“感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奇妙的学问。它准之有准。虽然你没有小马的长腿,也没有小马细长的身段,更没有小马美丽的面庞,但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就是当年的小马。”
老妪笑了笑道:“如果当年的小马变成我这副样子,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因为小马的味道永远不会变。”
“你一个臭道士,在这边小马长,小马短的,到底要干什么?出家人不是因为了断红尘吗?”老妪道:“我要关门了,请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