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是修理的意识。
飞行文明修理是一个通用词。
它在几十年前经常来这里,因为要慰问在严夏事件中的伤者。
而这次的到来是为了送一个生命离开。
它进入到修所内,这里的通道是椭圆形的,可以供十多个绮罗族并排飞行。
很快就有一个绮罗族迎接上来,也没有询问沃顿呢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它直接一查询就知道了信息。
“沃顿呢博爵,请随我来。”
沃顿呢跟着它到达了一个修室。
站在透明的修室外,沃顿呢看着里面躺着的已经快要凋零的生命,一股悲伤感难以抑制。
这是它的孩子。
虽然已经不是它送走的第一个孩子了。
它有过三个孩子。
前两个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凋零。
那个时候它才决定要第三个。
这一个孩子是它自己怀孕生出来的,并且倾注了它许多爱。
但可惜,这个孩子的成长并不顺利,就算在它的帮助下,也没能拥有爵位。
生命依旧只有短短500年的时间,犹如昙花一现。
绮罗族是没有眼泪的。
但在伤心的时候会释放一种特殊的信息素。
这种信息素会感染周围。
其他路过的绮罗族也都同样感到了伤心。
似乎有所察觉,在修室内的绮罗族扭过头来看向沃顿呢,它发出一道轻微的声音,这声音穿透力很强,穿过了修室的墙面送入到沃顿呢的耳中。
这是一份感激。
在为血争筹备振奋的时候,在同一个其他文明的外交官博弈的时候,沃顿呢还能来到这里。
飞行文明的生命其实对死亡看得很重。
若非如此,又如何从血争中寻找到快感?
越是沉重的东西被剥夺之后,才越是可以引发强烈的情绪。
绮罗族保留了生命特征,也同样保留了生命与生俱来的情感。
“孩子……”
沃顿呢此时心中有千言万语,但什么却说不出来。
它有些内疚。
自己还是对它的关心照顾太少了。
它本以为自己可以在两个孩子之后成为一个好的家长,但到头来,其实还是在不断的忙碌中对亲情做了妥协。
双方的交流变得很少。
特别是在孩子长大之后。
这本可以避免的。
感受到了沃顿呢的情感,躺在修室内的绮罗族也就感觉到了满足。
它朝着沃顿呢说道:“去吧!”
“您还有很多事要忙的,对吧。”
沃顿呢站在修室外似乎没有听到,又停留了很久,然后才离开。
它去到了自己办公的地点,也是上次邀请严夏到达的地方。
只是看了一场血争而已,又积累了很多事情要它处理。
好在飞行文明的社会结构没有联邦那样复杂,相对于严夏要处理的事情来说,这些还算是比较少的。
零碎的小事下面的人自己会干,而沃顿呢只需要看一眼这些事情,了解一下全貌就可以了。
它主要处理的问题还是飞行文明内部的很多冲突。
生命是复杂的。
联邦的生命一样,飞行文明的生命也一样。
就算生在这样的时代,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
但依旧存在许许多多觉得自己被制约,自己想要更多东西的个体。
它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会做出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
坎梅林很大,暗藏着许多这样的肮脏。
特别是在血争到来的时候,在东梅林,一个家伙杀死了10个生命,并用特殊的体内裂变武器挟持了上百生命。
此时对方正叫嚣着要让它去现场。
看到这个汇报,沃顿呢立即前往东梅林。
在一个建筑外,围拢了数万绮罗族,沃顿呢的到来稳定了这些绮罗族的心。
“我的沃顿呢,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商量……”
就在看到沃顿呢到来的霎那,内部劫持生命的歹徒引爆了那些裂变武器。
上百生命瞬间凋零。
越是强大的文明内部,个体越是极端。
有时候它们的诉求只是死亡,或者只是让历史铭记。
它们在这样的时代感受到渺小,非常的渴望在宏大叙事中留存自己的印记。
那上百生命的凋零,让周围所有绮罗族都感受到震惊和麻木。
死亡也就这么一瞬间。
而那些生命的亲人,此时将矛头全部对准沃顿呢,宣泄着它们的情绪。
沃顿呢忍受着。
其实它可以第一时间将那个歹徒捏死,但是飞行文明内部很多歹徒也知道这种手段,它们所制作的武器是和这些歹徒本身的生命体征联系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这些歹徒死亡,那么那些个体也都会死亡。
而且为了不被隔绝信息传递,它会离被挟持者很近。
当然,其实大部分这样的歹徒都是有自己的诉求,而不会如刚才那样极端。
它分出心来去让城内的巡差将整个事件记录,并调取歹徒的信息,看它是否是个体行为,亦或者是有目的性的群体行为。
这样报复社会的生命在坎梅林中不多见,也不少见,基本几百起中会有一起。
但整个坎梅林可是有数百万亿绮罗族,沃顿呢又如何将每一个个体的心思摸透?
在那些死者家属宣泄了大半情绪之后,沃顿呢又朝着所有绮罗族发布了这件事的公告,并表示歉意,是自己的失职。
做完这些之后它再慢悠悠地朝血争场飞去。
在路途中将手中剩下的一些简单事情都处理完后,也同时进入了血争场,回到了严夏身边。
此时严夏扭头过来说道:“去的时间真够长的?”
“难道真在考虑我说的事情?怎么,有结果了吗?”
沃顿呢没有回答严夏的话。
冷淡的开口道:“第二场血争要开始了。”
“里面有这次血争的一个小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