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坐起身,扒开她的头发一看,伤口就这么敞开着,也没上药,也没处理,顿时怒不可遏,是他的人,竟有人不知死活敢欺负她,那人怕是活腻了。
他给何医生去了电话,让他立刻赶到他公寓来。
“她为什么拿水杯砸你?”少爷盯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阴沉着脸问道。
小白侧身躺着,似乎很疲惫,声音里尽是倦怠:“因为我去借钱,杜慧不借给我,我起了急,伸手掐她,杜莎莎救妈心切,就砸了我,我当时疼得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可我想,我不能晕啊,我弟还在医院呢,他需要我,我哪能轻易倒下。”
却原来,他还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他竟带给她这样多的伤害。
何医生来的时候,小白已经睡着了,她的头趴在夜墨的头上,何医生帮她处理着伤口,何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不着痕迹地瞥着夜墨,夜墨神色不悦,语气里携了不满:“不是我弄伤的。”
何医生尴尬地笑笑:“我没……没这个意思。”
夜墨冷哼一声,没说话。
何医生确实也是信了他的话,因为他没见过他家的小少爷对谁用过这么温情脉脉的眼神,这该是动了情的,终于有人收复了小少爷的心,真是喜闻乐见。
处理好伤口,送走何医生,已经是深夜了,夜墨熄了灯,侧身躺在她身边,伸手揽在她腰上,将她带到他怀里,寻了她的唇,他低下头去,吻了上去,细细摩挲着,不带欲望,只有无尽的温柔与缠绵,她均匀的呼吸响在这深夜里,像是剂良药,莫名让他心境平和,她在他身边时,他总是很好入睡的。
小白这一睡就睡到了隔天下午三点,夜墨开了窗,有凉风吹进来,树影婆娑发出沙沙的响声,他捧了本书坐在床边,等她醒,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夜墨不时伸手替她理一理头发,看她清瘦苍白的脸,心里总是不时隐隐作痛着。
小白听着风卷窗帘的声音,悠悠睁开了眼睛,见夜墨穿休闲服坐在床边,阳光照在他身后,照在他茶色的头发上,他看起来温暖没有攻击力,不像他,不像那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夜墨。
小白想起什么来,猛地坐起来,一时眼前发黑,夜墨一把扶住她:“你起得这么急做什么?”
小白慌慌张张地说:“什……什么时候了,我还要去医院呢。”
夜墨扶着她:“你别急,医院里有人照顾他的。”
小白推开他的手,低着头道:“那我也得去医院,没有我在身边,他会害怕的。”
“嗯,等会儿我陪你一起去,先吃饭,好吗?”
饭桌旁,小白坐着,神思有些恍惚,下午的阳光斜斜透过落地窗,树影落在客厅里,斑驳一片,随风晃动着,夜墨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了大碗,放到她跟前,他声音轻柔得像是换了个人:“周姨煮的鸽子汤,你多喝一些。”
小白舀了一些放到嘴里,却是食不知味,她味同嚼蜡地吃着周姨精心为她准备的菜肴。